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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分類:江湖風雲 (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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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道盟」在中部地代表性的人物「不倒會」會長謝通運,在與「黑牛」黃鴻寓結怨時,雙方並未發生正面衝突,但他卻在「黑牛」被槍決後,於八十二年九月公開 宣佈競選彰化縣議員及議長後,詎料,十天後他與保鏢范明元被同村、詷宗、同輩的謝東松、謝惠仁率趙建中、黃振雄、「小傑」任志傑衝鋒槍掃射死亡,一時令海 內、外黑白兩道大為震驚。

    事情發生的經過是這樣:在「天道盟」裡稱霸一方的「阿不倒」謝通運,與兇嫌謝東松都是彰化縣芳苑鄉班成村人,三年多前,與本省掛「縱貫線」角頭老大、近年 來又加入「洪門」位居「全國社會事業建設促進會」(因內政部不准以「洪門」登記)常務董事的前縣員「條哥」洪絲條三人合做胡蘿蔔批發生意,結果虧了一大筆 錢,「阿不倒」懷疑被二人「黑吃黑」,彼此分道揚鏢。

    而原先謝東松介紹他的「小弟」謝忠仁充當「阿不倒」的保鏢兼司機,也召回轉而投效「條哥」,因此引起「阿不倒」非常的不愉快,也埋下了一連串擊案的「導火線」。

    那年初,彰化縣大城鄉農會選,原本前往新莊市發展的謝東松回來幫助「條哥」,使「紅派」支持蔡用順利的當上總幹事,「阿不倒」則在芳苑鄉支持同屬「紅派」 的農會總幹事陳富清,因這兩個農會選情有互動關係,「條哥」洪占門爭取芳苑鄉農會理事長職位,其中「阿不倒」一度另有安排人選後作罷,後雙方支持的對象都 利獲得遴聘,但三人的恩怨又加上一筆。

    八十一年俱月間,「阿不倒」在芳苑鄉一場酒宴中遇見謝惠仁,因氣憤他改投「條哥」,當摑了謝惠仁一個耳光,還放話:「三天內要取謝東松的命」。

    事隔一個多月,「阿不倒」在彰化縣二林鎮南光里儒林路議員洪金崙家裡打麻將,謝惠仁追蹤追蹤到,持黑星手槍將「阿不倒」開槍打傷,「阿不倒」研判可能是謝東松、「條哥」提供槍枝,教唆行兇。

    八十二年五月,「阿不倒」的次子謝文川利用「條哥」到台北參加友人的喪禮時,率人犯下江湖大忌在靈堂槍殺「條哥」洪絲條「為父報仇」。

    「條哥」原本有意安排兒子接棒選縣議員,他遇刺後其家人不再熱衷選戰,「阿不倒」不但未到同鄉的洪家弔唁,反而在他入土不久即意氣風發的揚言要競選議長。

    「條哥」遇刺死亡後一個多月,謝文川即被捕獲,「條哥」這方面的人馬對謝文川的供詞「為父執仇」表示存疑,認為幕後應有唆使者,謝惠仁和謝東松在八十二年八月即開始調集人槍準備復仇。

    「阿不倒」在他次子槍殺「條哥」後,一度出國散心,直到九月十一日才返台,並於十三日公開宣佈競選新任的議長。但就在他出國前,謝東松就開始籌劃槍殺他,謝東松兒先找人租下芳苑鄉工業區一座廢棄工廠當做「行動大本營」。

    八月十二日派人在台中市偷了一轎車藏在大本營裡備用,「阿不倒」回國的第二天,謝東松就令謝惠仁聯絡向雲林縣縱橫線大哥「阿標」借將的黃振雄、趙建中、 「小傑」任志傑等人到大本營集合待命,順便雲林縣偷得一輛大貨車開到大本營裡露過面,始終以電話遙控,再由謝惠仁直接指舋群祗聽過「阿不倒」其名的「傭兵 殺手」演練,完成工任務編組。

    九月廾二日上午十一時,謝惠仁在大本營內接獲謝東松指示,「阿不倒」將自芳苑鄉農會乘坐他那防彈賓士豪華轎車回家吃飯,於是由謝惠仁發給每人一套綠色套裝、綠色頭套一副、防彈衣一件 ,參與行動的三輛車各發一部無線對講機。

    十一時卅時分許,由「小傑」駕大貨贓車載謝惠仁躲在車上棉被下埋伏在路平路向道,黃振雄與趙建中乘自小客車置於養雞場南側,引擎未熄火,兩人即下車躲入甘蔗園內伺機狙擊。

      中午十二時四十分,「阿不倒」的防彈出「賓士」六00行經埋伏地點,由「小傑」開大貨車先撞擊使之不能動彈,隨後任志傑及謝惠仁從車上持衝鋒槍及「九0」 手槍,另外黃振雄及趙建中甘蔗園內目標「阿不倒」射擊,「阿不倒」當場斃命,後座的保鏢范明元則送醫後不治死亡。

    得手後,黃振雄等乘「op一五二二九」號轎車逃逸,謝東松再教唆黃振雄將該車開到雲林縣崙背鄉豐榮派出所轄區產對道路將車毀棄,三把做案的衝鋒槍及「九0」手槍、子彈、防彈衣五件,由黃振雄將它們埋在西螺大橋南邊「融獻」砂石場附近,大家再分頭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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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生性豪爽,再加上經營地下舞廳、酒店等娛樂行業,因此有許多道上兄弟來歸,也許在管訓隊經過種種磨練,銳氣也消失不少,雖然和「竹聯」、「四海」發生多 次磨擦,但都自制沒有生重大事故,萬萬沒有料到,正當他得意新加坡股市時,卻因台北市景美「分壇」老大林重伯與十大槍擊要犯排名「第八」的黑牛結怨,不但 造成林重伯被三名帶面具的殺手槍殺,也造他自己位於台北市光復南路的「龍穴」被人潑汽油縱火焚燒。

        他的妻小雖逃過一劫,可是他那為人老實、智商稍低的胞兄羅亨科卻葬身「羅浮宮」的火海之中。

        事情發生的經過是這樣的,名列十大槍擊要犯排行「第八」的「黑牛」黃鴻寓,與排名整一的「鬼見愁」林來福兩人是從小的好朋友,他們夥同「阿西」葉進火連續 彰化、高雄、員林及台北市等地,持槍殺害柯金龍,「豆油芳」鄒瑞芳、「伍佰仔」黨佩華、陳景德、「阿醜」潘漢瑩等人,他早年在彰化地區即與「天道盟」的 「不倒會」會長「阿不會」訒通運因場恩怨結下樑子。

        而「天道盟」景美「分壇」老大林重伯係「阿不倒」手下的一將,他因尋找「金主」募集開設賭場資金時,向新店一名財主勤索五佰萬元,而這名「金主」談時,金 主亮出「黑牛」這張「王牌」,可是林重伯不但不買帳,反而憑籍著其背後的「靠山」勢力想硬吃,因此引起「黑牛」等不滿,憤而於七十八年八月二十五日,率領 兩名黨羽闖入羅斯福路六段將林重伯槍殺,並放話話向「阿不倒」示威。 

        「阿不倒」也不是省油的燈,聞言大怒,也揚言「天道盟」出資五百萬元之「花紅」取「黑牛」一命,詎料,「黑牛」不但不怕,牛勁大發,更將報復

箭頭指向「天道盟」老大羅福助的身上。

        九月六日,跑到台北市光復南路羅福助的「龍穴」去縱火,臨走時還開了五槍示威。一不估,二不休!五天後,九月十一日上午十一時零五分,突然有二輛「積架」 豪華跑車停在台中市文心路「青邁」啤酒屋前,由中從容走下四名黑道兄弟,他們越過狹小的山西路,走到「克拉瑪」理髮廳前,他們先投擲了三枚汽油彈後,再朝 屋裡開了五槍,看見爆炸起火後,才回到車上朝山西路往高速公路方逃逸。

        當他們離去時,整棟大樓即陷入一片火海,火舌與濃煙由各樓窗口冒出,大火於中午十二時四十五分被撲滅,消防人員清理火場時,發現四十九歲的羅亨科慘遭燒死在一樓,而被困在火場中的數十髮姐,飽受驚魂後被救出。

        「天道盟」各地兄弟在連遭巨變後,已忍無可忍,發出了「武林帖」,懸賞千萬「花紅」,不論黑白兩道都可取黃鴻寓的項上人頭。而黃鴻寓也親自打電話給台中市五分局刑事組表示,文心路「羅浮宮」大火,是他們向「天道盟」宣戰的「戰火」。

        到底是「黑牛」的「突擊戰」獲勝?還是「天道盟」的「組織戰」勝利呢?黑道是否將上演一場慘烈的「殺戮戰場」呢?再度成為黑白兩道及民眾注目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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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中部地區,許多「角頭」老大都與「天道盟」有很深的交情,但都沒有正式入盟,只有「不倒會」會長謝通運等一派打著「天道盟」的大旗在檯面上活動。在台中 市,他們最早是以大雅路「來福」賓館的「黏巴達」舞場為據點,暗中發展實力,其中還有某報記為他們做「公關」開路,實力日益壯大後,他們買下文心路一棟大 樓,做為根據地。五樓就是赫赫有名的「羅浮宮」酒店及豪華大舞廳,三樓是「美人宮」地下酒家,樓下是「克拉瑪」觀光理髮廳,「羅浮宮」由羅福助排行老三的 弟弟羅宗榮坐鎮指揮,這棟大樓每月平均有一千多萬元的進帳。

      「天道盟」的名氣雖然喊得滿天價響,但是警方一直沒有對他們採取行動,主因是當時十大槍擊要犯之首「鬼見愁」林來福、十大槍擊要犯「黑牛」黃鴻寓、藍之昌等人在中部地區鬧得天翻地覆,警方根本沒身時間去注意他們,因此他們的勢力在中部日益坐大。

      「天道盟」兄弟第一次在台中出事,那是七十七年十一月二十八日下午,當時的台中市刑警隊長劉柏良接獲可靠情報,指於那年八月間,由台東職訓總隊脫逃的要犯 「小琪」吳連期(那年才二十四歲)為「天道盟」第六支會會長,攜帶槍械及保鏢多人,藏匿在台中市存中街一五七號一棟豪華住宅內。

        劉柏良親自督率三個機動警網前往緝捕,雖然被吳連期逃掉,但將他身邊三個保鑣林俊宏、潘順利及陳威成三人逮捕,當場起出制式「○.三八」左輪手槍三把、子彈九發。

        在警方偵訊時,林某等人坦 他們係吳蓮期的貼身保鏢,隨待吳某往來北、中、南各地賭場,並且於彰縣快官鄉一養雞場經營職業大賭場,每月並由吳連期提供每人五萬元作為他們的「安家費」用。

      「吳董」並交付他們發展「有將無兵」的「天道盟」組織。令人膿駭的是,警方根據林某等人的供詞,查閱電腦前科資料,發現吳連期竟赫然仍在台東的職訓總隊接受矯正處分,通緝欄內記載是「無」。

        滿頭霧水的台中市刑警人員經再向職訓總隊查詢時,職訓總隊才於二十九日「補發」通緝令。

        一度盛傳在監獄中或職訓總隊,有錢有勢的「大亨」級人物及道上兄弟,可以打通關節「逍遙法外」在社會上「花天酒地」,證之於吳連期案,顯見其中弊病頻傳,已不只是傳聞,顯示出箇中不為人知的隱情極多。

        外界盛傳是「天道盟」會長的羅福助到底是何方神呢?根據資料記載,羅福助 、「小孔」、「小段」都是出身於台北市「文山中學」的「文山幫」,羅福助因人長斯文瀟灑,待人彬彬有禮,做事有條有理,在「文山幫」中獲得「隭將」美西。

        在道上混的兄弟,因葡方追緝甚緊,有些投奔旅,有些投身商場,因為他們曾經「混」過,比一般青少年懂得多,轉行後都有一番成就。而羅福助離開台北後,跑到台中經營房地產、建築生意。

        因他待人熱情豪爽,出手大方,獲得道上兄弟的讚賞,生意越做越大,財富也越集越多,據保守估計,遭到「黑牛」火焚的「羅福宮」文心路塊土地,當時價值高達十億元以上。

        他自涉及「台灣煉鐵」公司馬董事長被槍擊案後,又成為治安機關注目的人物,並因此與「旱鴨子」鬧得很不愉快,他被「一清」專案掃黑移送管訓後,越想越氣, 心一橫,連絡基隆老大「阿潭」、淡水「海關」等角頭老大組對「天道盟」,準備與「竹聯」、「四海」分庭抗禮。

        但自他結訓後,發現時代已經變了,從前講究為兄弟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兩肋插刀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在道上混的都是向「錢」看,誰有錢誰就是「老大」,因此,他結訓後並未積極發展「天道盟」組織,反而在商場上頗為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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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部黑道的生態應追朔到日本占領時衍留下來的遺風,光復後各「角頭」以車站、「第一市場」、「第二市場」、風化區「大湖仔」、「後龍仔」、「國際後車頭」 為主,主要的是這些地方龍蛇混雜,人口密度高,「兄弟」們容易謀生,日後因各幫派林立,強肉弱食,「地盤」觀念才慢慢打破,黑道兄弟間只講「交情」比較少 提「角頭」。

        在北部方面,一般誤認「竹聯幫」發跡在台北市城中區,那是錯誤的,「竹聯」真正發源是永和市的竹林路一帶,隔一條淡水河,與在西門町鬧區的「四海幫」分庭抗禮。

      「竹聯」與「四海」雖然是由大部份軍公教外省子弟組成,但裡面仍有許多是本省兄弟,他們在四十年代原本也不過是太保學生式的組織,後因受老一輩的「汕頭幫」、「廈門幫」的影響,才真正形成嚴密的幫會組織。

      「四海」與「竹聯」的兄弟剛剛出道時,與當時的「大橋仔」、「下厝莊」、「後菜園」、「芳明館」等本省兄弟發生多次火併,後來在南機場「宇宙」、「文 山」、「三環」、新生南路的「血盟」、濟南路的「貓幫」及三張犁的「海盜」眾兄弟的支授下,才在台北市闖出一片天。

        外省掛的兄弟因「先天不良」,缺少社會背景,有時混了一段日子混不下去,只好投考軍校,資質比較好的考取軍官學校,如「四海」的蔡冠倫由飛官退役後還選過立委,但大部份都是投考士校的比較多,如「竹聯」的「小董」董桂森投考陸軍士校,進入海軍的更多。

        這些北部的兄弟到海軍後,與老一輩的「軍中太保」結合,勢力更是龐大,他們在高雄也組成「鵝」、「白鵝」、「七怪」、「南四海」、「南竹聯」等幫派,在高 雄、澎湖有一定的影響力。可是在軍中那裡比得上十里洋場的花花世界,不久有些按時退伍,有些「提前退伍」,退伍他們回到各地,因曾經受過軍械訓練,善於舞 刀玩槍,在各門各派中受到相當尊重,也具有一定的權威。

像「文山」的「小孔」他回到西門町後,吃香的、喝辣的,有一天,他被萬華的兄弟堵上,僅憑身上脫下的一件夾克,就對付了好幾把武士刀,消息傳出後,黑白兩道均翹起了大拇指稱許不已。

    「竹聯」雖然在四十年代初期即闖出名號,像「竹聯瘦子」即享有很高的知名度,但他們的「哥們」也不過一百多人,後因拜軍情局之賜,想將幫派導入正軌,能為 國所用,才大力發展開來,不但成立了三十六個堂口,每個堂口還有堂主,上面還有總霸子,左右護法,幫眾一時暴增到好幾千人。

         因政府受不了美國強大壓力,在「江南命案」發生後,於七十三年十一月十二日負施「一清專案」掃黑行動,第一個即將「竹聯」的老大「旱鴨子」陳啟禮掃進去,接著「護法」吳敦及二百多名弟兄也掃進去。

         即然是大掃黑,因此當時有名的「四海」蔡冠倫、「牛埔仔」的老大「牛財」、「芳明館」的老大「紅毛土桶」、「三環幫」的「道新」、「萬國幫」的「黑松」、 「文山」的羅福助、台中「大湖」的「憨面」、「車頭」的「冰芥」、「喜客將」、高雄的楊登魁等縱貫線頗有知名度的老大抓了不少進去。

        「一清」專案共掃了三千一百四十一人進去,使「苦窯」中一時熱鬧非凡,而「一清」主要是掃「竹聯」,因此在台北看守所中人多勢眾,使其他的「角頭」兄弟根本混不下去。

         當時「文山幫」老大羅福助與基隆一名大哥「阿潭」吳桐潭,彰化地區的「不倒會」會長謝運通、「仁義會」副會長吳連期、高雄地區的影劇界名人楊登魁倡議共組提高國內「流氓素質」、對抗外省掛幫派,不偷、不搶、不違背「天道」的「天道盟」組織。

        「天道盟」宗旨設立後,他們先在全省各監所發展組織,成立了「孔雀」、「不倒」、「鴨霸」、「太陽」、「敏德」、「濟公」等六個會,每會不但設會長還設副會長綜理幫中事務。

       「天道盟」在監所中成立後,並沒有產生很大的影響力,但「一清專案」結訓後,這些大哥紛紛回到各地「角頭」,大家往來應酬,反而將「天道盟」的名號打響,尤其是經過「瘋狂殺手」李博熙一陣瘋狂掃,將「天盟盟」的名氣也射得如日中天。

        李博熙伏法後,為「天道盟」開疆闢土的主要功臣則首推追隨「太陽會」會長吳桐潭的「特攻隊」副隊長「阿鹹」,當「阿潭」經營台北市「真善美」夜總會時,「阿鹹」經常夜總會出入,協助「阿潭」處理一些大小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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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煥榮是被出身於台中市水湳「陸光九村」長大的「小董」董森桂帶進「竹聯幫」的,「小董」又因涉及槍殺「江南」劉宜良命案,在美國監 獄中被同監黑人不明不白的打死,「小董」到底是何許人也?「江南」為什麼慘遭隔海索命?而在美國因公開一捲「旱鴨子」陳啟禮留給「白狼」的一捲錄音帶,直 指「江南案」是情報局長汪希苓、蔣孝武指使教唆殺害,後因在美涉嫌販毒而被判十五年徒刑,最近假釋押回國的「白狼」張安樂,是否真能揭開「江南案」的真 相?一時成為各界的注目焦點。

  民國七十 三年九月發生的「江南案」對台灣當時的政局有如投下一顆「深水核子炸彈」,由這個慘案的刺激下,海內外強大的壓力逼迫蔣經國加速改革開放的腳步,二年即解 嚴了,當年刺殺「江南」的「竹聯幫」總霸子、護法,出獄後在事業上大展鴻圖,不但是成功的企業家,也是影劇界的大亨,可憐的是「小董」慘死美國黑牢,而根 本沒有參加作業,只是基於營救朋友,為兄弟「兩肋插刀」,在美國揭發此案幕後指使者的「白狼」也淪入異邦黑牢,而引發了一場不斷擴散的政治風暴。

  「白狼」不但是具有碩士學位的「兄弟」,並且非常痛恨毒品,但竟被FBI以涉嫌販毒的罪名將他拘捕,判處十五年的重刑,與他一起落難的還有六位難兄難弟,他們在美國坐牢,「小董」還命喪黑獄,在台灣的同案都「發!發!發」命運弄人,在異域的都難逃劫運。

      這次調查局派員赴美押解「白狼」返國,因行程曝光引發美方不悅,因「白狼」放話將抖出當年「江南幫」的內幕,使沉寂一段時光的「江南案」再度成為各界人士矚目的焦點。  

      欲想一窺「江南案」的真相?必須先了解「小董」董桂森的背景,「小董」出生在台中市水湳的「陸光九村」一個軍人世家,其父、兄都是職業軍人,其父逝世後因 功將靈位供在忠烈祠,嚴格地說起來「小董」在台中根本沒有「混」過,因此,中部地區的黑道兄弟根本不認識他。也許是求學時功課不好,或者是家庭因素,他初 中畢業後即考入士官學校,在軍中服役了十年「在養成教育」下,再加上自小耳濡目染,滿腦子的「忠黨愛國」觀念。

      自軍中退役後跑到台北打天下,做了一些小生意,結果都失敗,在開餐廳時結識了「竹聯幫」的重要人士,因大伙相見甚歡,再加上服役時所學的兵學及武器知識,在「竹聯幫」內受到重視,不久即擔任「忠堂」堂主。

      六十九年,「竹聯」大肆招兵買馬,「小董」即將同樣出身台中的「冷面殺手」劉煥榮及彭海忠等人招入旗下,為在黑道闖出一片天,劉煥榮進入「竹聯」後經常到新店坪林等地練槍法,因對用槍下過苦功,終於成為他闖出名號的本錢。

      本性不錯的「小董」對持強鬥狠的生活漸漸感到厭倦,於七十三年八月飛到美國,想做點雷射碟影機的生意,他在加州洛杉磯就住在「白狼」張安樂家中,「白狼」 在那兒開了家飯店,「小董」想找一個好的落腳點,如同許多移民一樣,到新大陸準備過新生活,但不幸捲入「江南案」。「江南」劉宜良為什麼會被台灣的情報局 委請「竹聯幫」殺手「小董」董桂森等人越洋取他性命呢?他到底犯下了什麼「天條」呢?首先讓我們來了解一下他的背景。

      劉宜良自「政工幹校」畢業後分發部隊服務,可能因個性問題很早就離開了早年的「青年戰士報」,他曾考進政治大學但是沒有畢業,他雖然其貌不揚,但卻能言善道,尤其是他討了一位名將之女崔蓉芝,當時許多同學都很羨慕他。

      由情報局出身的夏曉華,由台北南下後跑到台中縣大里鄉中興路創立了民營的「台灣日報」,他為了闖出一番天地,特別向當時的「聯合報」老闆王惕吾「借」了副 總編輯丁文治坐鎮擔任總編輯,而當時任律師的傅朝樞父子接收了去,而傅氏父子在該報巔峰時期六十七年,以九千多萬元賣給「國防部」,因此曾擔任該報特派員 的吳哲朗(後當選國大代表)口口聲聲稱從前他在「故」台灣日報服務。

      七十七年三月十七日,因涉嫌槍殺「江南」劉宜良的兇嫌「小董」董桂森在美國加州聖馬刁高等法院庭訊中,向庭上宣讀「我的聲明」,他強調:「這不是個人的行 為,也不是幫派的行為,而是政府的行為。」一時轟動了海內外,由於事涉高度敏感,外交官員聞及「小董」指我駐星加坡副代表蔣孝武涉及「江南案」,大多噤若 寒蟬,三緘其口,因缺乏證據證明蔣孝武與「江南案」有關,外交部無意捲入「漩渦」。

      在「我的聲明」中「小董」指出:「我在竹聯幫做什麼呢?竹聯幫本來是台北一個區的學生幫派之一,其活動範圍多是學校及社區,我們不是出身貧民窟,父母是軍 公教人員,他們希望我們好好讀書;我們沒有黑社會世家,我們並不控制工會,也沒有龐大的賭場,不搞妓院、販毒,我們像多數青年一樣,常看電影,但是「教 父」之類的情節,對我是天方夜譚。我們會打架,但卻是為了面子或一些可笑的理由,我曾開過小賭局,包括秀,賺過一點錢,但不能使我致富,我們不是犯罪企 業,沒有社會基礎,我沒殺過人,也沒下過牢。

      「竹聯幫」本來只有一百多人,而且流動性很大,但在八0年(西元)初期,台灣政府為了對付反對勢力,想利用在意識型態上較親政府的「竹聯幫」來壓制他們, 乃出面與「竹聯」老大陳啟禮商量,願意提供一千萬美金來發展,「竹聯幫」乃在政府的支持下急速擴張到一萬人之眾。

      陳啟禮本人則在一九八三年底加入國防部情報局,該局給他的化名是「鄭泰成」,他在八四年七月底在該局受訓,八月十四日在一次情報局汪希苓召開的會議中,接受了刺殺「江南」的命令,這在陳啟禮的錄音帶中已有詳細的陳述。

      一九八四年九月十五日,陳啟禮來到洛杉磯,我去機場接他,他再去舊金山,吳敦後來與他會合,一直到十月十三日,他們叫「小皮」來通知我去鳳凰城有事,走到 半路,「小皮」才告訴我是去舊金山,這件事他們從頭到尾都瞞著張安樂,因為怕張安樂認識「江南」阻撓此事而節外生枝。

      到了舊金山,陳啟禮見面後對我說:「你願不願意為國家做一點事?」我說:「當然」。於是他拿出「江南」照片給我看,說這個人是漢奸,受國家培養卻投共了, 寫了本「蔣經國傳」,內容極其醜化我們總統的形象,又拒絕政府的收買,因此決定將他暗殺。陳啟禮並拿出情報員證件給我看,要我與吳敦執行此項任務,我欣然 接受了這件「光榮任務」。

      十月十五日早上,吳敦在他頭上打了一槍,我在他肚子補了二槍,「江南」死了,任務完成。當晚我們在興奮的心情下趕回洛杉磯,情報局這時一再來電催我們速回,使我們產生疑慮,因為我是想來美國發展,並不是想回台的。

      十月十七日,為了給我們交代,陳啟禮在一家地下室中對我們說,他本人是情報員,與蔣家二兄弟的關係很好,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但他不願見到任何意外發生在我們身上,所以決定將這件事的整個過程錄音存證。

      十月廿一日,我們自休士頓回了台北,在機場,情報局陳虎門處長來接機,我們從公務門直接出機場。三、四天後,陳虎門代表局長江希苓與我和吳敦見面,他首先 稱讚我們「為國家立了大功」,而且說「老闆」和「大老闆」都很高興,隨後拿出四萬美金要分給我們,我們當場回絕,認為是為國家做事,乃是國民天職,我們不 要酬勞,陳虎門就要我們正式加入情報局,叫我們在家待命受訓,我們都很高興。

      我在「虎膽妙算」的情節中陶醉了廿天,十一月十二日,陳虎門突然被捕,幾天後吳敦也被捕,我知道我們被出賣了,乃在十二月卅日潛逃出台灣到菲律賓。

      日後,我才知道美國方面在案發後一周內,就查出是我們做的,台灣政府只好逮捕我們來滅口,並弄出了個「一清專案」的煙幕,逮捕了一千多個黑道份子,這些人不明不白被關了三年。最近他們在集體暴動,死了八人,他們掛出的標語是「不做江南案的替死鬼」。

      雖然陳啟禮在被捕就說出了他所執行的任務,但在十一月廿九日美國宣佈逮捕俞大鈞以前,台灣政府從未說「江南案」是「竹聯幫」做的,在此以後郅一月十一日 「白狼」張安樂交出錄音帶之前,台灣政府從未承認「江南案」是情報局做的,到今天它仍然否認是政府行為,它說是汪希苓私怨,「大老闆」仍然被保護著,「牙 膏最後一截仍沒有擠出來」。

      為了滅口,台灣政府派出了「四海幫」老大劉偉民到菲律賓來殺我,我比「江南」幸運,先知道了這個消息,我找到劉偉民,他非常害怕,但我沒有為難他,我只告 訴他不要再被人利用了,看看我淪落郅今天的下場,你難道不警惕嗎?然後我放掉了他,不幸的是,在去年十二月七日,我看報知道他在日本被另一個台灣流氓殺死 了。

      知道菲律賓不安全,我逃到新加坡、泰國、巴西,我精神非常痛苦,我只知道不抓我,我後來身無分文,餓得在巴西旅館抓鴿子吃,一九八五年九月廿日,「貓戲鼠」的遊戲結束日,我這隻鴿子被捕了。

      讓我再次強調,我從未販毒,也從未有販毒的企圖,我在逃亡中唯一不當的行為,只是吃了幾隻鴿子而已。

      以下我要做幾點結論:

      一、 我對「江南」被槍殺的行為非常後悔,我不是後悔我殺了一個叛徒,而是我發現他似乎不是一個叛徒,他與我的出身甚至有許多相似之處,那我為什麼犯下這個錯 誤?這一切都是因為有一隻看不見的手,這隻手為了維繫統治中心的神秘,為了達到卑鄙的政治目的,誤導了我單純的愛國心,取走了「江南」的性命,也把我推向 了絕路。我不想玩否認的法庭遊戲,我只想強調我的動機是為了愛國。

      我不是為錢殺害他,我拒絕了政府給我的二萬美元,我跟他無冤無仇,我根本不認識他,我如一個士兵不認識他在準星中所看到的敵人一樣,這不是一件幫會行動,請以軍人審判我,而不是以流氓來審判我。

      我身材短小,穿上這身衣服,你們可能認為我像COJA(一名電視影集警探的名字,但是讓我穿上畢挺的軍裝,你們會認為我像「諾斯」上校,事實上我這個東方 軍曹與他沒有什麼不同,我就如那些支援尼加拉瓜反抗軍的飛行員,聽命於一個祕密政府,做一件反共愛國的工作而已,不同的是,「諾斯」的國家強大,我的較 弱,以國家的強弱來決定英雄與罪犯是不是不公平呢?如果因為我的國家背棄了我,致我被判罪是不是不公道呢?

      三、為什麼「伊尼案」中有那麼多人去違法?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崇拜藍波呢?在你們民主和平的美國,都有這麼強的右派保守觀念,那在我那個長久處在共黨圍城心 理狀況下的國家中,這種觀念的極端強烈也毫不足奇了。法庭可以去問卷調查,在台灣有多少人到現在仍認為「江南」該殺,有多少人,有多少軍人,認為這是一件 光榮的任務?台灣的報紙又是如何把我們捧為英雄的,如果我沒有逃出來,如果我沒有經過痛苦的深思,我怎會知道這是錯的?我怎會知道我不是英雄?我是被野心 家利用的工具?如果要我一人來承擔整個國家的心理失衡及意識型態的緊張是否公平呢?

      對於小董的「聲明」,他的「同案」前情報局處長陳虎門斥為無榰之談,他指稱:「董桂森咬出蔣孝武,其心態無非是想獲得陪審團的同情,從輕量刑。」

      陳虎門指稱:案發時蔣孝武任職「中廣」公司總經理,而汪希苓長年派駐國外,七十二年如調回國內任職情報局長,工作上與蔣孝武並無絲毫關係,據他與汪希苓共事了解,兩人並無來往,他自己則根本不認識蔣孝武。

      陳虎門說,情報局當初是為了發展大陸工作,導幫派人士於正道,才吸收了陳啟禮與帥嶽峰等二人,至於吳敦和董桂森並非吸收的對象,也素不相識,事發後,陳啟禮等從美國回來,經由陳啟禮的引見,才與兩人見過二次面。

      陳虎門還說,他本人也被捲入「江南命案」,在軍法大審中被判有期徒刑二年六個月,但迄今都不明白陳啟禮要殺「江南」的動機。他說,陳啟禮被情報局吸收是事 實,但情報局從未下達任何命令叫他執行,更遑論殺人,所以董桂森「誣指」是蔣孝武督導這宗謀殺計劃,完全是一派「胡言」。董桂森當初因逃得快,倖免在國內 落網,但後來因「販毒」在巴西落網押赴美國受審,不過他咬定蔣孝武對他的命運就會有改變嗎?他殺人的事實是永遠改變不了的。誠如陳虎門所言,「小董」的這 篇「我的聲明」雖然在海內外引起極大的震撼,可是並未改變他的命運,最後還是不明不白的死在美國黑牢中。

      這次因公佈「江南命案」關鍵錄音帶的「竹聯幫」兄弟「白狼」張安樂,當年因涉嫌販毒被美國聯邦法院判十五年徒刑,坐牢十年後,因素行良好獲得假釋,遭美方驅逐出境,交由我方押解回國受審,他是否為「江南案」翻案呢?再度成為海內外人士注目的焦點。

      根據我國刑法規定:我國人民在他國境內觸犯煙毒案,即使已被當地國判刑並執行,仍應受我國法律制裁,因此,「白狼」被押解回國後,仍將接受司法審判。雖然 張安樂口口聲聲指稱他根本沒有販毒,是被FBI「栽贓」的,他的老兄弟「旱鴨子」,吳敦也不相信他們這位具有美國內華達州旅館管理學及史丹福會計研究所 「雙料」碩士會販毒,是被「栽贓」的,但他能不能逃過我國司法審判呢?誰都不敢說。

      何況,前「民進黨」立委候海熊在擔任檢察官時,在起訴書中指他與共同被告林國清都是「竹聯幫」份子,素行不良,張安樂因曾遭男子宋興國侮辱,而心懷報復,便於離台赴美前,囑林國清伺機殺宋某復仇。

      七十三年八月三日中午,林國清在台北市忠孝東路三段「三普」飯店巧遇宋某,立即以電話通知另一共同被告邱文欽,邱某將一把「點三八」手槍拿到「三普」飯店交給他,林國清跟蹤宋坐的車子到台北市光復南路巷子,趁宋下車時,連開二槍,將宋打成重傷。

      七十四年六月廿五日,候檢察官將張安樂提起公訴,因台北地方法院經傳訊不到後,於七十四年間下令通緝他到案。

      「白狼」在押解回國時接受訪問時指稱:有關涉及殺人未遂案件,是一件十分荒唐的事,案發後被檢方起訴,我人早已因「江南案」在美國了,不管時間或空間根本 扯不上我。 毒品部分,根本就是「莫須有」的罪名,當年在美國由於身陷重獄,無法搜集有利自己的證據,現在已有當年證人已表明,願意回到台灣為我作證,我相信台灣司法 會還我一個公道。但如果沒有還他一個「公道」?是否為「江南案」翻案呢?他手上是否有新事實、新證據呢?

後記:(二OO七年十月八日)

          曾為軍情局賣命的「旱鴨子」陳啟禮,因槍殺「江南」入獄服刑假釋後,曾一度中風,因當時年輕力壯很快的恢復原狀。八十五年「治平」專案,他得到風聲又榜上有名,見苗頭不對先一步遠走柬埔寨,八十六年檢方即依組織犯罪及偽造文書罪名跨海通緝。

          流亡期間,自認遭到冤屈及栽贓,多次在豪宅內公開接受台灣媒體採訪,大聲呼冤,使我國形象大傷,因在鏡頭前大秀軍火耀武揚威,令柬國政府惱羞成怒,出動大 批軍警將其逮捕,因其廣大的人脈奔走,關了一年後又重獲自由。不幸的是,不但第二次中風,還得了胰線癌,而病情日益惡化!

          白雲蒼狗,在海外流亡十多年,陳啟禮在六十四歲時病逝於香港,結束了他頗負爭議的一生!

          陳啟禮、「白狼」及吳敦等人痛恨下令他們執行刺殺「江南」的汪局長嗎?汪希苓指出,陳啟禮完成任務,「光榮」返台,「一清」專案第一個就掃他,當然「白 狼」、陳啟禮及竹聯幫兄弟對情報局大表不滿,認為他們過河拆橋,直到後來貴為局長的汪希苓、上校陳虎門等人也被捕下獄,也被軍法判處無期徒刑,整整蹲了六 年苦牢因二次減刑才重獲自由,才知其中另有原因!

          現年八十歲的汪局長感嘆,如果不是「江南案」,歷史可能又一番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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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清標因共同持有槍械案件,6月26日被最高法院判決3年6月定讞,即將在7月23日入監服刑。顏清標認為,自己是正當防衛,打算以提起非常上訴討回公道;但屋漏偏逢連夜雨,讓他更感無奈的是,在法院判決前,二兒子顏仁賢竟因停車糾紛,被1名中部道上兄弟毆傷,官司當前,低調到不行的顏清標,也只能認了,叫兒子與對方和解了事。

 

 

 


立委顏清標在中部的黑、白二道關係不錯,不過,在他入獄前,卻傳出二兒子顏仁賢因停車糾紛遭毆。

 

六月二十六日,最高法院對立委顏清標十二年前涉及的一起殺人未遂、非法持有槍械案件,判處三年六個月徒刑。在判決前,顏清標對外活動一切照常,但行事一切低調,對官司戰戰兢兢。不過,顏清標的二兒子顏仁賢卻出狀況,讓顏清標火冒三丈卻不敢張揚。 

停車糾紛 排解被打

本刊調查,在台中市大業路經營鐵板燒餐廳的顏仁賢,六月二十二日清晨,與友人開車到台中市中港路、健行路口附近的早餐店買早點時,因停車糾紛被人毆傷。 
據親近顏清標的友人指出,二十五歲的顏仁賢,與友人開車到早餐店附近,將車停在路旁的二輛車之後,他先行下車點餐,此時,他車子前的車輛駛離,離開前按了幾聲喇叭,但刺耳的喇叭聲驚動了前方汽車,有一名男子下車查看,該名男子以為喇叭聲是來自於顏仁賢的車子,因而大聲指責顏仁賢車上的友人,挑釁意味濃厚,引起路人注意。 
由於聲音吵鬧,顏仁賢從早餐店走出查看,發現有人與朋友爭吵,連忙上前排解、詢問原委。顏仁賢向對方男子表示,自己是立委顏清標的兒子,希望對方看在顏清標的面子上,能夠大事化小。據顏清標的友人說,顏仁賢抬出顏清標的名號,對方不僅無動於衷,還對顏仁賢出重手,他空手抵擋,身體多處受傷。對方施暴後駕車揚長離去,顏仁賢不甘被打,憤而向台中警方報案。 


顏清標次子顏仁賢,6月22日在到台中市中港路、健行路口附近買早點時被打,之後提告,但於父親被判刑入獄前,7月初撤告。

動手兄弟 父曾施助

本刊調查,顏仁賢向警方報案的同時,顏家早已循管道得知,動手的是一名綽號叫「阿南」的男子。據熟識顏家的人士指出,阿南曾因案在台中監獄服刑,還透過關係找顏清標幫忙,而顏清標也出面處理。有這層關係,阿南還在顏仁賢說出父親名號時打人,讓顏家很錯愕。這名人士說,事發後,顏家很不高興。 
警方受理報案時,知道顏仁賢身分後,發現阿南是中部地區最近崛起的道上兄弟,完全不敢輕忽,也發現阿南在事發後不敢大意,身邊隨時帶著數名小弟。警方密切注意雙方的動靜,擔心發生另一波糾紛。 


顏清標(左)於台中縣議長任內,因以公款喝花酒涉嫌貪污案,六月二十六日被最高法院發回台中高分院更審。

官司煩心 低調和解

就在警方擔心有另一波衝突時,七月三日,顏仁賢突然向警方表示,雙方已經達成和解,要撤回傷害告訴,才讓警方鬆了一口氣。本刊調查,顏清標即將入監服刑,不願再掀波瀾引起外界誤會,所以低調要求兒子撤告。 
立委顏清標是大甲鎮瀾宮的董事長,在中部地區非常有實力,黑、白二道都要賣他面子。大甲媽祖遶境時,只要顏清標親自押陣,沒人敢出面搶轎滋事;還有很多警察無法做到的事,透過他的管道,可順利擺平。與顏清標親如兄弟的鎮瀾宮副董事長鄭銘坤,二年多前被綁架,顏清標動用他所有關係救出鄭銘坤;最近鄭銘坤價值三百多萬元的凌志休旅車在家遭竊,也是顏清標利用關係,讓收贓集團不敢擅動,三天後順利找回車子。 
顏清標育有四子一女,大兒子顏敬恆在顏清標因案被羈押時,曾代父出征競選立委而出名;三子顏宏全、四子顏嘉儀,都因娶美嬌娘而聲名大噪。而二兒子顏仁賢,目前在台中市經營高級鐵板燒餐廳,比較少在媒體前曝光,且身材比較瘦,不像顏清標及其他兄弟般寬胖。顏清標的友人說,顏仁賢人很老實,不太可能與人發生糾紛,更何況與人打架,這次他被打,讓顏清標非常心疼。 
不過,顏家對此事非常低調,本刊十六日曾向顏清標的私人助理陳姿妙查詢此事,陳姿妙說:「我要請示一下再說。」至截稿前,未再與本刊聯繫。 
顏清標涉及一九九六年一月一宗殺人未遂、非法持有槍械案件,當時顏清標接到一通索討跑路費的恐嚇電話,他指示手下黃清火準備槍械自我防衛。後來,黃清火駕車到台中僑鴻建設公司附近,發現有一輛可疑的富豪轎車四處活動,黃清火等人朝富豪轎車射擊四、五十槍,其駕駛人當場逃逸。 
檢察官認為顏清標指示殺人未遂而起訴,不過,最高法院判決顏清標無罪,認定是黃清火等人臨時起意,但非法持有槍械部分,則判決顏清標三年六月定讞。顏清標曾被羈押十個多月,再入監服刑的話,可能要再服刑十一個月左右,才能達到聲請假釋的門檻。 


台中大甲鎮瀾宮副董事長鄭銘坤,與顏清標親如兄弟,7月初鄭銘坤的凌志休旅車於自宅遭竊,3天後被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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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火者,必自焚。劉煥榮偷渡到菲律賓後,又捲入陳正昌、陳南光兄弟滅門血案,小劉雖沒有動手殺人,但卻被齊瑞生、齊惠生兄弟拖下水,洗也洗不清。
菲律賓呆不下去了,祇好再潛逃到日本,到日本後聽到「小董」董桂森在巴西被美國FBI抓住了,令小劉有兔死狐悲之感,回想兩人先後由台中到台北打天下,好不容易闖出一片天地,現今亡命海外好不淒涼。
有一天,小劉走進新宿一家名店內,看到一個女孩哭得非常傷心,一問之下,她是十大槍擊要犯「珍珠呆」梁國輝的老婆「小支」,「珍珠呆」在警方圍捕時被格殺, 因此她哭得很傷心。因為「珍珠呆」和他同列十大槍擊要犯排行榜上,聽到「鄰居」不幸去世,他也有一番感嘆,也不知道自己日後的下場是什麼?
第二天,小劉又走進那家名店,陪他喝酒的是「小支」的姐姐「大支」,由於雙方都是黑道中人,大有相見恨晚之嘆,不久就和「大支」同居在一起。
七 十五年元月廿六日上午十一時左右,小劉在新宿被捕,三月六日將他押解回到台灣,經過多次審理,台灣高等法院都判他死刑,但最高法院認定他犯罪後態度良好, 曾多次發回重審,期間由新黨(前國民黨)立委謝啟大和民進黨立委李進勇(曾擔任劉煥榮的義務辯護律師長達六年之久)共同發起,再由立委施台生、劉瑞生、尤 宏、林明義、林光華、柯建銘、黃昭峰、吳東門、翁大銘、余玲雅、曾振農、李鳴臬、朱鳳芝、周書府、嚴啟昌、劉國昭、李宗正、陳清寶及郁慕明等廿多位親自簽 名連署,發表共同聲明,籲請李總統特赦「冷面殺手」劉煥榮。
法界人士則指出,現行刑法中的殺人罪,不是唯一死刑之罪,但任何人連犯了五件殺人案, 實很難期待法官不判他極刑,而被告面對這種會被判決死刑的案件,如自認犯罪事實很清楚,事證也沒有什麼爭議,「死中求生」的唯一方法就是期待法官能適用刑 法第五十七條「犯罪後之態度」及同法第五十九條減輕其刑的規定,來逃過死刑的判決。
因此,有許多被判死刑的被告,為了「死中求生」,其家屬多方與被害人家屬達成民事和解,請求被害人家屬在法庭上開脫說有利的證詞。
還有一些在看守所內守規守矩,懺悔不已,一些則淚灑法庭,發誓改過遷善,另外還有剛落網就立即表態幡然悔悟,立誓要放下屠刀,重新做人。
法 界人士指出,如劉煥榮在殺第一、二個人之後,甚至殺了五個人之後,如能在被捕前即「幡然悔悟,隱姓埋名,在一處地方展開新生活,為了贖罪,急功好義,將雙 手賺來的血腥錢回饋社會,「脫胎換骨」變成了另一個人,成了當地人心目中的大善士,似這種犯後態度,當在自由之身的作為,其動機較受到審判者的肯定。
令人爭議的是,「冷面殺手」劉煥榮的「悔悟」,卻是在他落網面臨死神的「關鍵性」時刻,其情況就見仁見智了。
「冷面殺手」劉煥榮死刑三審定讞,但朝野廿多位立委要求「槍下留人」,立委呂秀蓮並在立法院會提案,要求政府暫緩執行死刑,院會決議「建請行政院研處」。
當立委們正為劉煥榮請命時,其槍下亡魂的家屬卻有另一種期待,有些被害人家屬表示,等劉煥榮被槍決後,他們全家再去上墳,告訴死者劉煥榮已經償命。
她們不滿的表示,有些人說劉煥榮已經悔過,但他從來沒有向被害人家屬道過歉,民事問題也沒有解決。
她們批評說:「劉煥榮殺的不是一條命,而是五條命,是不是該死刑,我們都一直相信法律會給我們公道,為什麼法院判了他死刑後,這些人要幫他說話?這些人有沒有了解他以前到底做了那些狠心的事?」
提到劉煥榮「悔過遷善」的情形,她們表示,有誰看到他真的悔過了?一個犯人在監牢中畫幾張畫,捐幾張畫就算是悔過?為什麼他以前殺人的時候沒有想到要悔過?為什麼警察抓到他之前,他為什麼不悔過?而一直到法院判他死刑的時候才說他悔過?
針對有些人指稱劉煥榮殺的都是黑道兄弟,罪不及死,被害人家屬表示:就算是那些被殺的人都是黑道之徒,難道劉煥榮就可以代表法律去執法嗎?這不是為自己殺人的行為找理由嗎?何況,有些被他殺死的人,與他無怨無仇,也沒有恩怨,他為什麼還下毒手呢?
在 槍決前夕,立委謝啟大、李進勇在立法院舉行了一場邀請宗教人士,法界人士、學者、人權工作者齊集一堂的「總統行使赦免權應予制度化」為題的公聽會,與會者 大多主張廢除唯一死刑的法律,並呼籲總統特赦在獄中已悔改的劉煥榮,立委呂秀蓮則建議法務部研究在現行刑法中增加「緩死」制度的可能性。
曾為「反 共義」馬曉濱請命的李念祖則提出「求其生而不能」才判死刑的反省,他沉痛的指出,馬曉濱案的死刑執行顯然過於草率,而依刑法第五十七條,已悔改的劉煥榮應 有法律內的救濟管道。在朝野一片「槍下留人」聲中,民國八十三年三月廿三日的清晨四時三十分,載送台灣高檢署執行檢察官劉永銓及執行法醫的車子緩緩駛進台 北看守所孝二舍旁的道路,劉煥榮心裡有數,不久即接到舍房管理員的通知。
  雖然廿二日晚上一直沒有入睡,劉煥榮戴上收音機的耳機,一邊聽音樂一邊畫畫,一個晚上畫好兩幅馬的作品,然後繼續坐在床上聽音樂,但他精神奕奕。
  四時四十三分,戒護人員同劉煥榮行經刑場旁的通道,在緊鄰刑場旁公寓屋頂平台的電視攝影記者打開了聚光燈,記者的鎂光燈也閃個不停,等候已久的其親人或朋友大聲呼喊:「劉哥!我們來看你了。」
   劉煥榮抬頭仰望屋頂的親友,舉臂高喊:「中華民國萬歲!」,「中華民國萬歲!」、「我對不起國家、社會」,喊完後雙手抱拳向親友說:「謝謝大家!」,又 行了一個舉手禮,才隨戒護人員一付風蕭蕭兮易水寒!面不改色的進入刑場,他的親友則在屋頂平台點香默禱!預祝他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檢察官劉永銓在刑場旁的偵查庭進行驗明正身程序,並告知劉煥榮所提的三次非常上訴,都被最高檢察署檢察總長駁回,並問他有什麼遺言。
  劉煥榮僅說:「感謝監所給我教育,讓我成長,懂事。」
  清晨四時五十分,劉煥榮始吃最後一餐,因不願死刑犯做餓死鬼,在行刑前監所均供應一頓豐富的「大菜」,劉煥榮對已冷的「大菜」沒有興趣,倒了兩大杯啤酒,每杯啤酒各加了一小杯高梁酒,大口喝下後,又向法警要了一根香煙吞雲吐霧起來。
  他感慨的向在場的說:「我不是英雄,黑道沒有英雄,警界才有英雄。「健康幼稚園火燒車意外事件中,奮不顧身的林靖娟老師才是真正的英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五時正,天也變得白茫茫的,執行時刻已到,法醫替劉煥榮打一針麻藥,劉煥榮迅即陷入昏迷狀態。
  五時零四分,執行法警射出第一槍,刺耳的槍聲劃破了寧靜的清晨,也結束了「冷面殺手」倍受爭議的一生,他聚集牢房外的親友一聽槍聲,不約而同的高喊「快跑!」,祈禱他的靈魂早點回家,早點投胎,廿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五時零九分,法醫相驗,發現「小劉」的瞳孔沒有放大,還沒有達成腦死的標準,法警又補了他一槍。
  在場待命的「長庚」醫院醫師開始替他裝置生命維持設備,準備抬上救護車送回醫院進行器官移植手術,看守所在旁「觀禮」的雜役敲下他的腳鐐,還給他「無罪」的自由之身。
  天色越來越明亮,五時三十五分,醫院完成了生命維持設備的安裝手術,劉煥榮被抬上救護車由看守所的後門,飛駛送往林口「長庚」醫院進行器官移官,他雖然同意捐出全身的器官,可惜他是B型肝炎帶原者,醫師僅取下有用的兩枚腎臟及兩枚眼球。
  兩枚角膜當天就移給排球給排隊久候的受贈者,眼球周邊的角膜及鞏膜則分別移植給四至六位受惠者,他的賢臟因曾是帶原者又是赫赫有名的「殺手」,一些候腎者敬謝不敏,第二天才移植出去,使他仍能遺愛人間。
   審理長達七年的劉煥榮殺人案,隨著被槍決畫下了句點,一位參與審理劉案作業的台北地方法院法官指出,當年法院法官指出,當年法界認為劉案是重大刑案,理 應「速審速決」死刑定讞,未料卻接連發生減刑適用的錯誤及未併案審理等問題,使本案衍生了「槍下留人」的爭議,以及法院被指「有人從中運作」等風風雨雨的 傳言。
  該法官指出,劉煥榮先後犯下槍殺黑道兄弟林隆騰、楊柏峰、「老鼠仔」游國麟、「大湖派」老大廖榮輝及潛逃到菲律賓的商人陳南光五人,依 規定都屬「速審速決」的重大刑案,因此當時分別承審有關劉案的法院,認為如果併案審理,會因併案使得案情複雜,所以才會有後審法院未將劉案併給先審法院審 理的事。
  他指出,當時「研判」劉煥榮可能很快就會判死刑定讞,為了不增加已先審理劉案的法院「麻煩」,讓案子速審速決,另一方面,其他承辦劉 案的法官,也在他可能會被判死刑的「觀望心態」下,想等到他死刑定讞後,再將手上的案子,以「本案被告已死亡」為由,判決公訴不受理,不但可節省審判資 源,也可樂得輕鬆結案,因此,才未將案件作併案審理處置。
  法界人士指出,雖然承審法官對本案都有速審速決的共識,但卻因小劉到案後的第二年, 七十七年政府頒佈了「罪犯減刑條例」,後又因法院減刑適用錯誤等問題,幾個關鍵因素「陰差陽錯」的糾結在一起,使得當初為速求審速決而未併案的作法,「欲 速則不達」似乎變成了一個錯誤,使本案一拖長達七年,可是又有幾件重大刑案是「速審速結」呢?頗值得法界人士三思檢討。
  劉煥榮雖然被槍決了,但是否廢除死刑,仍倍受爭議,曾擔任三年多執行檢察官,創下槍決一百廿二名死刑犯「空前記錄的高檢署檢察官陳追,於八十一年初卸下「追命」業務後語重心長的表示,希望有一天我國能廢止死刑。
  陳追以他豐富的實際臨場執行經驗,於八十一年底著成了「刑事執行之研究」一書,對各國死刑存廢問題詳加剖析,結論仍是:我國刑事法規上是否仍有絕對死刑(唯一死刑)規定必要,頗值得省思。
  陳檢察官認為,死刑存廢問題,各國一樣有「見仁見智」之不同觀點,而我國死刑沿用已久,對犯罪亦非全無威赫警戒作用。我國目前民情,也還不能接受完全廢止死刑,所以他認為死刑仍以暫時保留為宜。
  他也指出,世界刑事政策潮流趨向廢止死刑,總而言之,槍斃人總是殘忍的,所以他雖然創下槍決死刑犯最多的「空前記錄」,看遍了刑場百態,仍希望有一天,我國能廢死刑,當然,劉煥榮也必「含笑九泉」。
   令人警惕的是,與劉煥榮交往甚密的道上兄弟都非傷即亡,如赫赫有名的「竹聯幫」總霸子「旱鴨子」陳啟禮,奉情報局之命,遠渡重洋,率「小董」董桂森(也 是出身於台中市的兄弟)等飛到美國舊金山,「制裁」前台灣日報(民營)記者「江南」劉宜良後,不但沒有因「愛國」有功,「一清」專案大掃黑行動中第一個將 他掃進去,蹲了幾年「苦窯」才獲得釋放,出來後雖已不問江湖事,但仍難脫身。
  與「旱鴨子」一同前往制裁「江南」的「小董」董桂森在巴西被美國FBI逮捕後,關進美國監獄,結果被同監中的黑人難友活活打死,骨灰被「風風光光」的送回台中安厝。
  「四海幫」老大劉偉民也因賭場恩怨在日本新宿,被曾名列十大槍擊要犯之首的楊雙伍槍殺,但楊雙伍也在東南亞落網,遣送回台,先關在土城看守所,被判處死刑定讞又改判無期徒刑,九十一年,楊多次提報假釋仍未准。
  江湖之路雖然險惡是一條不歸路,可是仍然有人毫無反顧的踏上這條不歸路,長江後浪推前浪,十大槍擊要犯死的死、逃的逃,但新的槍擊要犯又紛紛冒出頭,真是江湖道上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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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姓著名武打影星花了不心血「洗」了一個大「凱子」,不料卻被「冷面殺手」劉煥榮半路殺出「黑吃黑」,使他心血全部泡湯,他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馬上急電香港的哥們,派殺手到台灣來替他出氣。
  沒有幾天,幾位港仔飛到了台北,這些殺手一聽要對付的是「竹聯幫」的小劉,心裡都有一點毛毛的,主要的是他們在台灣缺少重武器,再加上劉煥榮行蹤飄浮,他們「堵」了幾次找不到人,花天酒地一番又搭機回香港了。
   捅了這個大皮漏,小劉又偷偷地潛回台中避風,那時和廖龍輝同角頭的「憨師」被一清掃黑送去管訓,「歪頭生」和他的兄弟「小王」、「阿瑞」等人,也因為槍 殺李勝煌被抓進台中看守所打官司,也沒有人出頭找他報仇,他也樂得逍遙,幾乎天天跑到外省掛兄弟最喜歡去的「小夜曲」大舞廳跳舞,沒事還帶幾個舞小姐出來 宵夜「洗澡」。
  因為他衣著整齊出手大方,許多和他共渡春宵的舞女,根本不知道枕邊人就是震驚黑白二道的「冷面殺手」。
  歡樂的日子過得特別快,這時「竹聯」愛堂堂主「扣頭」被「四海」的老大劉偉民手下兄弟修理,劉煥榮為討回面子又匆匆的北上報仇,「四海」的兄弟避其鋒,大部份跑到南部避風,劉偉民雖然在台北,但沒有正面和他衝突,後來「扣頭」氣消了不了了之,小劉又再度偷渡出國。
  江湖險,人心更險。在台灣的黑道中,有許多大哥級兄弟,他們為鞏固地位,不惜充當警方的「尿扒仔」,頗令道上兄弟心寒。
  劉煥榮自認行蹤飄浮,但好幾次與他一起槍殺桃園黑道巨頭的楊柏峰的游國麟分手後,都被警方盯上,要不是他機警早已受捕。
  有一次游國麟向他借車,小劉將新買的千里馬借給他,還車時故意將車停在建國北路一家市場附近,結果被小劉發現一大票刑警埋伏在附近,證實了游國麟出賣了他。
  事隔一個多禮拜,兩人見面,小劉帶游國麟到「狗子」開的卡拉OK店,一進VIP房間後,先把游修理一頓,游才坦承槍殺楊柏峰後,本來想要段樹文扛下來,但是段某不肯,祇好出賣小劉,並給了當時承辦楊案的某刑事組長二百萬元。
  劉煥榮大怒之下,先砍了他手中一刀,再押到坪林,由頭部開了一槍,槍殺游國麟就地掩埋,從此游某在江湖上消失,得過他好處的刑警判斷他可能遭到小劉的制裁,但又有口難言,直到小劉落網後才證實這一場江湖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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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面殺手」劉煥榮在台中槍殺廖龍輝後,又夥同游國麟在桃園槍殺了當地黑道巨頭楊柏峰,這時「竹聯」總霸子「旱鴨子」陳啟禮、忠堂堂主「小董」董桂森等奉 情報局陳虎門之命,到美國制裁了從前在台中「台灣日報」擔任記者,後來到美國任自由作家的「江南」劉宜良。
  陳啟禮等回國不久,政府實施一清專案掃黑行動,「竹聯幫」首當其衝,堂主級的大哥紛紛落網,送到綠島唱小夜曲,劉煥榮自知難逃坐漁船偷渡菲律賓,展開亡命海外的生活。
  劉煥榮和齊瑞生偷渡到菲國達威省後,和當地省長結為知友,並取得菲國護照,他不甘寂寞又「偷渡」由中正機場回到台灣。
   回到台灣後,小劉又漂亮的幹了一件「黑吃黑」紀德旺律師事務所二千三百萬的「搶劫案」。  這件震驚台、港兩地的「搶劫案」,事實上並不單純,內情極為 複雜,起因是七十三年春節期間,拍過「獨臂刀」等的王姓著名武打影星利用「來人」(郎中)詐賭,「洗」了一位企業界小開二億多元,張小開要求王某打折,結 果開出八千萬元本票,交給王某一起拍武俠片的龍飛女友軋進帳戶。
  龍飛本名姓周,是「台中幫」中「小李」李「偉的好友,和「小李」一起進聯邦電影公司擔任「大武行」,王某到台灣來之後,因拍片關係來往甚密,令人意外的是,「洗」來的八千萬本案票然跳票。
  龍飛女友一狀告到法院,查封了張小開名下的不動產,王某還叫人恐嚇威脅張小開的家人,張小開心生畏懼,全家逃往美國避風頭。
  張小開的姊夫出面,透過情治單位在外面很「罩」的「八爺」找到了竹聯、四海的兄弟居中解決,而王姓影星也請「獅館巷」的老大「炮吉仔」代表談判,另外還有一些「角頭」的老大聞風參加,在談判中,小劉分一百萬,其餘的二千二百萬兄弟們平分。
   第二天,劉煥榮陪張小開姊夫領到錢,護送他到紀德旺律師事務所解決,一手交錢,一手撤回法院的告訴狀。小劉先將八百萬現金坐在屁股下,一千五百的即期支 票放在桌上,當雙方律師離開,大家準備分錢時,突然小劉掏出手槍說:錢一毛也不少,祇會多分給各位兄弟,但郎中這邊太狠了,我一毛也不給。這個錢暫時由我 保管,因為這是我們竹聯幫的面子問題。
  這個突然的變化,令在場各角頭老大為之一愕,定神後,小劉已在「烏賊」接應之下離開現場,事後錢全部分 出去了,但王姓影星和郎中那邊錢則全部被小劉吃掉,他分了一部份給「烏賊」、「么么」黃少岑(涉嫌於七十三年八月二日,在台北市率眾持刀槍殺死「黃浦幫」 老大趙念潼,後亡命美國洛杉機,八十四年十月十三日在新加坡被捕,現已貴為幫主,「小虎」等人,其餘的全部留下做跑路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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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波才平,一波又起。董桂森手下忠堂兄弟在「六條通」喝酒,碰到老「竹聯」裡的「猴子」等幾位大哥在裡面酒後發飆,為了表示老大威風,令忠堂的小弟下跪掌嘴,這幾位兄弟因沒有犯錯但大哥的命令又不敢違背,忍辱負重趕回堂口向小董報告。
  「猴子」等人酒醒後也知不妙,請了多位幫中大哥到忠堂解釋,但不肯認錯。小董大怒之下連絡天堂、和堂的兄弟,三堂大會師,殺到中山北路「猴子」開的幾家酒廊,將幾家酒廊砸得稀哩嘩啦,並揚言「猴子」如果不出面解決,下次更難看。
  後來在總霸子「旱鴨子」陳啟禮開堂會審,除了令「猴子」掌嘴謝罪外,還逐出山門,在那次慶功宴上,劉煥榮也正式插血為盟進了「竹聯」,在忠堂擔任執掌。
  被兄弟們尊稱為「輝哥」的廖龍輝,他雖然是赫赫有名的「大湖派」大哥,名望與「琴嘜」、「憨面」等齊名,但他長得一表斯文,不但講究衣著,瘦瘦的身材還面紅齒白,談吐文雅,怎麼樣看也看不出他是  人的味道。
  輝哥不但不包娼,也不搞賭,由於名氣大,朋友多,許多企業家或名人都喜歡和他交往,因此他幫這些擺平糾紛,有永遠花不完的鈔票,影歌星到台中拍戲、作秀也要到他那拜一拜碼頭,他雖然沒有殺過人、放過火,卻被送去管訓四次。
  因為他棋下得好,毛筆字寫得一級棒,因此每次在管訓隊日子都過得很愉快,在那也結交了許多三山五岳的朋友,他唯一的缺點就是耳朵軟,身邊離不開小丫頭。
  還有一項缺點,他喜歡在「小夜曲」、「南夜」等舞廳跳舞時,喜歡扭舞小姐的臉蛋,常常嚇得舞小姐不敢坐他的檯。
  他不但講得一口標準國語,和外省掛兄弟也相處得非常和諧,尤其是和「中台幫」的「黃牛」交情匪淺,但是卻因為一個「馬子」和他多年生死兄弟「馬沙猴」鬧翻,「馬沙猴」一氣之下到台北打天下,不願再回台中。
  七十年,他被劉煥榮槍殺後,「馬沙猴」曾多次率兄弟為復仇,但一直沒有和劉煥榮的人馬相遇,劉煥榮為何槍殺廖龍輝?外界傳說紛紛,莫衷一是,但真正的原因至今仍是一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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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華路是中部一條非常有名的熱鬧夜市,因此,在那一帶龍蛇混雜,刀光劍影、喊殺喊打的場面時常出現,尤其是入夜後人山人海萬頭鑽動好不熱鬧,因而「利頭」 相當可觀,更何況還有一個永遠也掃不淨的福音街風化區,直到九十年代才栽在市長張溫鷹手裡,所以在這一帶的「大湖派」、「十三鷹」、「五虎十九龍」等等兄 弟,為爭地盤常常殺得昏天黑地。四十年代尾期,「十三鷹」的「阿華」被「大湖派」的「琴麥」(八十年代尾死於癌症)在「小西湖」橋上砍斷手肘後,雙方談判 以中正路為界,一分為二。
        靠「日新」戲院這一邊劃給「十三鷹」,福音街一帶黃金地段則劃為「大湖派」地盤,雙方井水不犯河水,相安了一段頗長時期。
   越過中華路就屬於「十五神虎」的活動範圍,因其份子太多而又複雜,又分裂成「五權十五神虎」、「英才十五神虎」、「後龍十五神虎」、「篤行十五神虎」、 「後龍十五神虎」、「篤行十五神虎」等等,結果連遠在東區的十甲路也分支組成了「十甲十五神虎」。他們雖然打著同一旗號,但是也時常發生鬩牆事件,血流五 步的情況時有所聞。
  當然在這些「十五神虎」中人材輩出,「碧雞仔」、「大象」、「國印」都各領風騷一段時期。  前面所提的絕大部份清一色是 本省掛兄弟,在那時也有許多自大陸撤退來台的外省子弟和因故提前退伍的「軍中太保」,也插上一腳,他們組成了「台中幫」和「中台幫」。  曾經叱吒風雲一 時的「台中幫」仿照大陸上的幫會組織,有板有眼的,其中「魚頭」、「蝌蚪」及他們的軍師「駝子」赫赫有名,可惜當他們正在日正當中時,因太自大,沒有把一 群十六、七歲的小伙子看在眼裡。
  大約在四十年代尾期,在中市鬧區一家彈子房裡,被那群小毛頭所組成的「正氣幫」殺得元氣大損,從此一蹶不振。
  長江後浪推前浪,於是「練武」、「血煞」、「十二煞」、「黑騎士」、「小梅花」和「浪子」等外省掛幫派如雨後春筍般興起,各領風騷好幾年。
  嚴格的說起來,在中部的黑道中,外省掛的兄弟因為先天不足再加上地利、人和方面,比本省掛的兄弟條件差許多,出來混吃虧不少,因此他們出來混最重要的一點是比別人「帶種」更狠,才能占有一席之地。
   在這些外省掛兄弟中,值得一提的是「小梅花」出生,後來被涉及在美國槍殺江南命案鬧得華人世界轟動一時的「竹聯」幫大亨董桂森賞識,提拔進「竹聯」的 「冷面殺手」劉煥榮,他因涉及槍殺台中「大湖幫」老大「輝哥」廖龍輝等多條命案,在最高法院審理發回多次後仍被槍決伏法。  

        出生在現今台中市三民路中油加油站對面的「中興」新村裡的劉煥榮,原來是一名志氣的好學生,祇因在讀高二那年,為替同村就讀省二中的「乖寶」強出頭打抱不 平與黑道結怨,走上不歸路。  加入「小梅花」後,小劉書也沒有讀了,從此在賭場「抱檯腳」擔任保鏢,六十四年間,他和「小賴」、「阿結仔」等人到一家賭 場收保護費,因被賭場「擺道」,在回途中和刑警對壘,他們雖將一名刑警腿部砍傷,當夜就被抓進去吊起來好好的修理一頓,最後還坐了四個月的牢。  六十八 年九月,小劉由軍中退伍,原本想重新做人,但警方一禮拜三次到他家訪問,準備送管訓,因此他又被逼上梁山自己開始搞場子,還養了一群小兄弟。
  那年的十一月,因為談判賭資糾紛,與豐原市的黑道結怨,結果將豐原「十七軍刀」幫的「雞母」殺死,從此踏上不歸路,再加上他父兄去世,心情大變,黑道兄弟見他畏懼三分,祇有從前和他一起混過,後來淪落到「闖空門」的友人和他來往,並且送給他二把偷來的手槍。
  七十年間,小劉又和雲林台西一帶的兄弟混在一起,因賭場恩怨又跟「大湖派」老大「歪頭生」手下結怨,雙方展開一連串的追殺、血併,在這期間,他被「竹聯忠堂堂主「小董」董桂森賞識,傾力結交。
   那年青蛙王子高凌風拒唱風波越鬧越大,高王子被飛斧砍傷,他特別邀請在縱貫線上名氣頗為響亮的北港「黑松」出面解決,還另請十大槍擊要犯之首的楊雙伍、 軍火大亨許金德、現今還亡命海外「阿國」陳輝國等頂尖殺手到台北和「竹聯」談判,劉煥榮也應邀北上,參加了當時可能爆發的一場黑道「南北」戰爭。
  雙方談判時,「黑松表現出了大哥的風範,並表示息事寧人的態度,希望大家和平解決,因為「竹聯」的大哥們也敬重「黑松」的四海為人,願意賣他面子,最後由高凌風公開道歉,補唱「狄斯角」一檔秀表示歉意,才結束了一場化不開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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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道自古即有,但本省兄弟台語稱為「七頭人」 又稱為「鱸鰻」,鱸鰻是非常兇猛霸道的魚類,在深山溪流中自由自在的橫行,黑道兄弟自詡是「鱸鰻」表示他們自大、橫行無阻、人見人畏。從前「兄弟」玩彈簧 刀、武士刀、掃刀,後來進步到玩鋼筆手槍、獵槍,現今已演進到玩「大榔頭」三五七、烏茲及滾筒式衝鋒槍「行情」越來越高,不但令小民怕怕,連情治人員也頭 痛,吾人來回顧一下中台灣黑道兄弟血淚演進史。
  在大陸上早就有水陸幫會組織,如很早的梁山伯一0八條好漢,近代的「安清」、「洪明」及四川的 「袍哥」等,他們標尚的是忠、孝、節、義江湖道義,講究的是為兄弟兩肋插刀面不改色,但台灣早期的幫派因受日本浪人流風所及,已大部分質變,很少講江湖道 義,大都是成群結黨包娼包賭、魚肉鄉里,其結合不是為「義」而是「利」。
  四十年代初期,那時還沒有計程車,旅客代步的工具是人力三輪車,車夫們為保有既得的利益及地盤,於是成群結黨,台中市火車站一帶歷來都是黃金地段,生意特別的好,為保有此一「金飯碗」於是「車頭派」應運而生。
  距車站旁不遠的建國市場專營果菜批發,每日凌晨車水馬龍,「利頭」不錯,「建國幫」陣容日益壯大,「小漢狗」、「西客將」都是當時響噹噹的領導人物。
  順中正路而下,就是「第一市場」和「第二市場」兩大幫派,其中以「第一市場」人才濟濟,曾出道過許多有名的殺手,由旱溪出生越界過來的「跛腳冰界」更是縱貫線有頭有臉「教父級」的人物。
  再下去就是成功路和柳川一帶的「西湖幫」、「九條龍」、「十三鷹」等等幫派,其中「九條龍」又分「老九條」及「小九條」,其中「小九條」青出於藍而更勝於藍,名氣更為響亮,其中以楊介民是當時有名的殺手。
   介民十來歲就出來闖蕩江湖,第一次殺死人關在看守所,還是十三、四歲的小毛頭,他一生絕大部份時間都在鐵窗中渡過,每次假釋或刑滿出獄,不超過四、五個 月一定再回籠,是全省有名的「監獄流氓」,許多在監所服務的管教人員,一見到他就一個頭二個大,但玩火必自焚,他因和「太「輝」結怨,對方央人從中斡旋, 希望達成和解,但被他所峻拒,並揚言「啥米郎來講都一樣,一定要相殺。」
  隔了沒有多久,在介民三十五歲那年,他帶著小兒剛步入鬧區,就被計程車衝下的四位殺手,一言不發的揮刀亂砍,他背部中八刀,胸部中了一刀,當場倒臥血泊中死亡,柏油路上流下九條血龍令人怵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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